过动儿,父母心,上帝爱,织成美丽的故事

眼见时光送走了我们涵儿的童稚岁月。年复一年,他吹熄了生日的烛火,如今已满十八岁。尽管脱去了昔日瘦削精细的形象,换上沉重厚实的身驱,涵儿依然展现著过人的精力和独特的性情。

家有过动儿这个从幼稚园起,即被诊断有注意力不足的「过动症」男孩,藉药物、行为治疗,和众人的代祷,半推半就地学习自制和团体生活的技巧,应付著外界环境偏向「一致性」和「秩序」的要求。我们作父母的总是期许他能「智慧与身量,并神和人喜爱他的心,都一齐增长。」(路2:52)

约在十一岁时,因著体型的突然改变,挫折于药物剂量的难以调整,经医生的允许,他愿意尝试以其他方式管理自我,停止了倚靠药物,生活尽量按照规律的行程表,父母负责每日提醒他完成家庭课业、练琴和收拾房间。

刚进入青少年的头两年,他保留了一般过动儿特有的心理和行为症状:易分心、冲动、做事难以持久、拖延、组织力弱、对人及对己的感知和认识较差,不易作正确、公平的分析。除了在学校得到「聪明却不用功」的评价外,也在尊师、交友上遇到困难。

一般而言,他「知与行」的差距很大,智慧年龄远超过心理年龄。加上「好强怕输」的敏感,使他感到受拒绝、为焦虑所苦。因他个头长大了,偶发的怒气与不满引起的爆发力,吓坏了家人和朋友。不单抹杀了他好不容易培养薄弱的自信,也不时有失眠、头痛,及皮肤过敏的现象。

全方位的成长为了他和身旁爱他的人,我们用功地阅读坊间出版,辅助青少年的书籍。此外,杂志和网路有益的资讯,也经常成为我们参考的资料。认识到一般「注意力不足/过动症」的青少年,特别需要清楚的指令,和简化的原则。

涵儿多次告诉我们他好辛苦,上学没多大意思、情绪和成绩起伏上下的日子好难受。我们以同理心体会他的感受,不忙著教训他大道理。等待合适时机,才温和提醒涵儿,不论是他或是我们,一生只要愿意「荣耀神、以神为乐」,决定「生命重点」,每个人都能够活出意义。

于是,涵儿自己定下生命的最爱:「神、家人、美式足球、小提琴」。他每天不忘「执行」优先次序,我们在旁确定他的灵修和静思、全家吃饭聊天,周末接送他参加青少年、主日等聚会。也以他打球和练琴为荣,不求他杰出,只要认真就好。

社交方面,我们教导他爱惜别人和朋友,尊敬长者,在行为上要「负责」;言语上控制「发怒」和「只说实在和合宜的话」。

脾气急躁的涵儿,很难「快快地听,慢慢地说,慢慢地动怒。」(雅1:19 ) 作父母的必须有良好的榜样,才能打破「恶性循环」,或给他藉口。每有事件发生,我们先要疏导自己的怒气,「忍气吞声」地给予他倾听的耳,和安静的灵,涵儿才有机会除去「争辩和抢嘴」,缓和激烈的情绪。若是父母有错,我们即时承认和道歉,而不推卸他或别人,日后他才容易担起自己言行的后果。

当涵儿心情安稳时,我们请他一起模拟情境,来分析如何宣泄情感,表达自己。藉由这些生活上的「演习」,装备涵儿正确的处世智慧。他渐渐减少了负面地论断。过去常以冲动来保卫自我,如今他较能冷静考量和权衡,常做出理性的抉择。

他爸爸平日特意教他的「自我打趣」和幽默感,在面临不顺利或不自在的情景中,可以成为宝贵的「减压剂」。他发现「说笑」能排除紧张、也使身边的人开心,如今不时故意在认识的人前装傻和搞笑,让大家又惊又喜!

此外,饮食和睡眠的调节和控制,对他身心都有助益。在外食物难以规定,只好家中尽量减少油炸、甜食、防腐及色素的摄取;我们罗嗦他,每日必吃绿色菜蔬和吞维他命丸。平日家中环境平稳,减少刺激、固定他睡眠的习惯,使他的生理机制能保持较好的运作,而增加心灵安定。

过动青少年需要发掘真有兴趣的嗜好来委身,所投注的执著可能推动生活其他各层面的成就。涵儿课余选择打美式足球,吃苦不吭声,从初中到高中,年年为了打进校队,承受严格的训练,忍耐身上各种疼痛和运动伤害,个性坚韧了起来。不仅突破自己的体能极限,他在运动之后,更能专心作功课。诚如专家所说的「感觉统合训练」可以增加学习效率,涵儿一向紧绷的心弦,会在打球后自然地放松,更有效运用有限的时间。

成长中的孩子都渴望拥有朋友,但过动青少年不太会保持友谊。如同大部份「过动症」的孩子,涵儿先天聪慧、学习力强,轻易就能应付学业。对已是十八岁的孩子,作父母的鼓励他自己尽「学生」的责任,不忘交功课。但他仍有糊涂和粗心而得到失望的后果。我们忍著少趁机说「智慧的言语」,而多多给予怜悯同情,只要确定他学会,成绩常有进步就好。

携手同心走过崎岖路,仍记得涵儿小时常辩解的心声:「我不是爱找麻烦,我只是不一样!」(I’m Different, Not Difficult!)

这些年来,我们尽量约束自己,不将他与任何孩子比较。当他祈求「等待」和「宽容」的时刻,我们努力回应「逗点的期许,而非句点的决然」,以及「再一次的机会,而非绝望」。

看著他成长,并和他一同学习的过程里,我们很自然地发展了彼此的信任及爱中的分享。不再为责任的缘故,来教养这个孩子。他的特别,能把父母牵引到无限大能和慈爱的天父面前,来认识亲职的残缺,愿以真实永恒的眼光,看待每一个人的珍贵。

明秋即将离家上大学,我们担忧但更满有盼望,因为涵儿有些过动儿的特质仍会随他一生、生活中会有乌云密布、寒风凛冽、生命色彩黯淡的时刻。但涵儿自己确定深信,他拥有天上的父神,也有我们全家和挚友的爱,乐意时空无阻、手牵心系地与他相伴,共同向前。他期待的展翅上腾,总要我们付上最温柔的鼓舞。

亲爱的朋友,也许你对你的人生非常地没把握,感到极端的无助和不安全,其实,你可以拥有从神来的平安,明白并成就神在你身上的计画与目的。